第二章 長夢一長過三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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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長夢一長過三冬
更深露重，寒夜迢迢。
對於傅珩來說，最難過的不是最嚴寒的時候，而是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找不到她的時候。
“王爺？”應無痕默默地站在傅珩身後，似乎是有事要說。
“有她的消息了嗎？”傅珩轉過身，掩去眼中的一絲落寞，換上幾分期待道，
“沈家那邊有動靜？”應無痕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，三年來，不管如何失望，他都不曾放棄過。
傅珩一皺眉，他曾以為既然她花了那麽多心思都是為了守住沈家，那麽她必定也舍棄不下沈家。所以他日夜派人監視著沈家，只不過卻沒料到三年的時間，卻是半點收獲都沒有。
“她回來了？”傅珩微微地松了松眉道。
“不是····”應無痕不得已打破主子的假設，繼續道：“沈夫人醒了。”
傅珩聞言心中一動，三年的時間早就足夠讓他了解所有他想要了解的一切。
她入宮為官，就是為了調查毒害其母親的人，求得解藥。而也是為了解藥，她才會與他一同對戰辰朝。
“如果不是她回來了，哪來的解藥？”傅珩此刻寧願相信她是“回過”沈家。
“是一個乞兒在城隍廟攔住閆如歌後，把東西交給她的。”應無痕說道：“只是當我們找到那個乞兒的時候，他已經死了”
“他死了？”傅珩有些詫異道。
“是。”應無痕點了點頭：“依主子看，會是她嗎？”
傅珩微微地頓了頓：“她不會這樣濫殺無辜。”
應無痕站在一旁，雖然他談不上有多了解她，但是相處之間，也知道她並非如此一個視人命如草芥之人，反而是格外厭惡這般的殺戮。
“可是就算不是她，殺人的也一定知道她的線索，否則又怎會知道沈夫人需要解藥。”傅珩說道。
她究竟出了什麽事情？為何三年之後，用此種方式留給他一種她回來過的錯覺？
“蕭妃那裏有什麽異樣嗎？”傅珩想起解藥的來處，問道。
“尚無什麽異樣。”應無痕答道。
傅珩聞言，微微地一思索：“封鎖沈夫人醒了的消息，然後嚴密盯著沈家，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小的細節。”
“雖然他可以托人送來解藥，但是這解藥一直沒有什麽效果，就一定要有人來查看吧。”傅珩低聲地吩咐道，微有些深邃地眼睛看著蒼茫的夜色。
早市剛過，朝圼都擁擠的人群還未散去，一部分人就已經來到“瓊宇樓”搶好了座位。
之所以這麽著急的原因，不過是因為今天說書的內容，正是最為精彩的一段“青雲九霄成仙去”。
而所謂的“青雲九霄成仙去”則正是根據三年前那場盛熙大戰中，盛朝左相寧繹失蹤一事所改編。
“今日的人倒是比往常來得多。”一位紅衣男子站在二樓的欄桿，眉眼之中淡淡地被格外艷麗的顏色染上了幾分別樣的嫵媚，而這種嫵媚卻與寧繹第一次與他相見時有所不同，偏偏多了幾分蠱惑。
三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的人，同時也足夠改變很多的事情。
如今在這朝圼都只要有幾分名氣的酒樓，都有秦少卿在背後做老板。他也早就變成了這朝圼都有名的大商賈了，同時也變成了眾多達官貴人所熟悉的“秦老板”。
“今天是講”青雲九霄成仙去“這一段，自然是比往常人要多一些。”站在秦少卿身旁的依舊是三年前的那個僮仆，此刻仍舊是頗為恭敬地說道。
秦少卿淡淡一笑，卻又恍若想起什麽一般道：“想不到一眨眼，三年都已經過去了。只是這三年裏，還是有不少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她的消息。”
小僮站在一旁，微微地皺了皺眉：“主子既然不想有人繼續追查下去，又為何要讓說書的人將他的事編成傳奇。”
秦少卿微微一笑：“讓整個盛熙大陸都知道盛朝左相的名聲，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，這才能有一呼百應的驚奇之效。”
小僮微微地點了點頭，像是極快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一般。
“小拾，我們等的那一天，很快就會到了。”秦少卿看著身旁微低頭的僮仆，別有所思地說道。
隨後，兩人一同從二樓隱去，來到這酒樓的一間房間的暗室。
其中早就已經有兩個看似像是普通老百姓，卻在無形中帶著幾分凜然之意的男人在靜靜等候了，一見秦少卿就抱拳道：“主子。”
秦少卿朝兩人點了點頭，看著他們道：“沈家那邊的情況怎樣了？”
其中一個人的眉因為秦少卿的話微微一蹙道：“至今沒有消息傳出。”
“都已經過了七天了，不應該呀。”秦少卿皺了皺眉，低聲道：“何況少主的能力，毋庸置疑。”
秦少卿微微地沈默了一會兒，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都有些蹊蹺，如果少主沒有十足的把握，必定不會把解藥送來。既然解藥送到了，按理說早就應該有消息了。
如今這般反常的局面，一定是有事要發生。秦少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，微有些急切地說道：“你們來的時候，註意身後有人沒有？”
“沒有。”被問話的二人皺起眉頭：“我們都極為小心。”
秦少卿微微地頓了頓：“此刻誰也沒辦法肯定了，你們是不是足夠小心了。”
“主子的意思是？”兩人有些不理解地問道。
“恐怕沈夫人早就醒過來了。”秦少卿冷笑一聲說道：“只不過是傅珩留了心思，知道我們必定會去查探。只怕此刻你們到“瓊宇樓”的事情已經讓他知道了。”
“傅珩一心想要知道她的消息，所以跟著你們的人，武功自然不弱。”秦少卿繼續說道：“你們不知道，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照主子所言，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？”小拾站在一旁，不由得也因為自家主子的話有些憂心。
秦少卿倒是並沒有特別的慌張，只是笑了笑：“既來之，則安之。”
譽王府
“你確定？”傅珩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應無痕道。
“是，無痕的確是看到那兩人進了“瓊宇樓”。”應無痕回答道。
“那你見到她了嗎？”傅珩微有一份期待地問道。
只是答案往往真實卻讓人失望。
“沒有。”應無痕知道傅珩的心思，微低頭地斂去臉上的神色道。
傅珩微微地嘆了一口氣，似乎心中已經有所忖度了一般道：“繼續盯著，不要讓人發現。”
“是。”
站在一旁，一直沒有開口的許畫涯，看著退出去的應無痕，微微地皺了皺眉：“瓊宇樓？秦少卿的地盤。”
“看來這件事情和秦少卿有關系。”許畫涯繼續說道：“只是，這寧繹究竟在何處，還是不可猜測。”
傅珩看了看窗外寂靜的月色，微微地頓了頓道：“畫涯，如果她是避而不見呢？”
許畫涯微微地搖了搖頭，並不認為傅珩的這個猜測有多高：“她何必要避而不見呢？如果是因為身份，她不會不知道您做了多少事情，讓她的身份變得合理化。”
許畫涯看著背對著他的傅珩，孤寂的背影在那個人離開之後，慢慢地剝離了曾經的那種溫和。
三年來，他做了多少不是曾經的傅珩會做的事情。他的確是變了，而要追溯這改變的根源，或許是關於名利與權力，同樣也關於她。
這場糾葛之中，就算是有的人是因為沒有看清楚他的野心而驚嘆他的改變，同樣他也因為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，而對一些東西遲到了，乃至於如今失去，追尋，尋不到……
“如果，她只是為了自由呢？”傅珩看著靜謐的夜景，忽然因為搖動的墨綠竹林，而低語道。
他正因為知道她的心性，才會對她毫無把握。因為他如果要留住她，那麽自由就是她必須要付出的東西。她肯為了他，而去付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嗎？而他，既然以她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，又怎麽舍得她失去自己的心性？
世事如此，往往不可兼得；而你情我愛之中，本就是相互的妥協。
只不過因為了解，也往往難以退步。
未名谷
到底是因為了解，他和她之間，常常這般無所言，卻明白彼此欲說之話。
衛玠看著身旁的女子，那雙被皎潔月色所吸引雙眸，默默地流淌著一份淡淡地憂傷。
憂傷源於憧憬——不管多美的景色，終究留不住她，畢竟有的東西可以遺忘，心性卻是與生俱來，難以轉移。
“謹哥哥，谷外的月亮是不是也有這麽亮。”寧安淡淡地一問，卻似乎是心中早就積蓄之言。
衛玠微微地動了動眉眼，卻是仍舊在嘴角染著一抹笑意道：“禪者常說：心中有花之人，處處皆美；心中無花之人，自然也是處處無花。你的心中月亮皎潔，何處又不明亮。”
寧安淡淡地一笑，似有幾分落寞地低語道：“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麽？”
衛玠嘴角的笑微微一頓，看著有著幾分落寞的側臉：“寧安，外面的世界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美好。”
“就因為三年前的事故嗎？”寧安蹙眉看向衛玠，有些不解地問道：“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，為什麽我會失憶，又為什麽你們這麽害怕我出谷。”
衛玠因為寧安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狼狽，卻也極好的掩飾後，看向等待著回答的寧安道：“寧安，三年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。你只需要明白，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。”
寧安雖然因為衛玠的話一動，心裏卻還是對自己失去的記憶尤為掛懷，她有權利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。
寧安暗暗地下了決心，擡眼看著依舊清明的冰輪，眼中隱隱多了幾分堅毅。
而衛玠看著沈默下來的寧安，微微地蹙了蹙眉，不自覺地眼中染上了幾分憂慮：他們這樣做，真的對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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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傅珩來說，最難過的不是最嚴寒的時候，而是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找不到她的時候。
“王爺？”應無痕默默地站在傅珩身後，似乎是有事要說。
“有她的消息了嗎？”傅珩轉過身，掩去眼中的一絲落寞，換上幾分期待道，
“沈家那邊有動靜？”應無痕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，三年來，不管如何失望，他都不曾放棄過。
傅珩一皺眉，他曾以為既然她花了那麽多心思都是為了守住沈家，那麽她必定也舍棄不下沈家。所以他日夜派人監視著沈家，只不過卻沒料到三年的時間，卻是半點收獲都沒有。
“她回來了？”傅珩微微地松了松眉道。
“不是····”應無痕不得已打破主子的假設，繼續道：“沈夫人醒了。”
傅珩聞言心中一動，三年的時間早就足夠讓他了解所有他想要了解的一切。
她入宮為官，就是為了調查毒害其母親的人，求得解藥。而也是為了解藥，她才會與他一同對戰辰朝。
“如果不是她回來了，哪來的解藥？”傅珩此刻寧願相信她是“回過”沈家。
“是一個乞兒在城隍廟攔住閆如歌後，把東西交給她的。”應無痕說道：“只是當我們找到那個乞兒的時候，他已經死了”
“他死了？”傅珩有些詫異道。
“是。”應無痕點了點頭：“依主子看，會是她嗎？”
傅珩微微地頓了頓：“她不會這樣濫殺無辜。”
應無痕站在一旁，雖然他談不上有多了解她，但是相處之間，也知道她並非如此一個視人命如草芥之人，反而是格外厭惡這般的殺戮。
“可是就算不是她，殺人的也一定知道她的線索，否則又怎會知道沈夫人需要解藥。”傅珩說道。
她究竟出了什麽事情？為何三年之後，用此種方式留給他一種她回來過的錯覺？
“蕭妃那裏有什麽異樣嗎？”傅珩想起解藥的來處，問道。
“尚無什麽異樣。”應無痕答道。
傅珩聞言，微微地一思索：“封鎖沈夫人醒了的消息，然後嚴密盯著沈家，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小的細節。”
“雖然他可以托人送來解藥，但是這解藥一直沒有什麽效果，就一定要有人來查看吧。”傅珩低聲地吩咐道，微有些深邃地眼睛看著蒼茫的夜色。
早市剛過，朝圼都擁擠的人群還未散去，一部分人就已經來到“瓊宇樓”搶好了座位。
之所以這麽著急的原因，不過是因為今天說書的內容，正是最為精彩的一段“青雲九霄成仙去”。
而所謂的“青雲九霄成仙去”則正是根據三年前那場盛熙大戰中，盛朝左相寧繹失蹤一事所改編。
“今日的人倒是比往常來得多。”一位紅衣男子站在二樓的欄桿，眉眼之中淡淡地被格外艷麗的顏色染上了幾分別樣的嫵媚，而這種嫵媚卻與寧繹第一次與他相見時有所不同，偏偏多了幾分蠱惑。
三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的人，同時也足夠改變很多的事情。
如今在這朝圼都只要有幾分名氣的酒樓，都有秦少卿在背後做老板。他也早就變成了這朝圼都有名的大商賈了，同時也變成了眾多達官貴人所熟悉的“秦老板”。
“今天是講”青雲九霄成仙去“這一段，自然是比往常人要多一些。”站在秦少卿身旁的依舊是三年前的那個僮仆，此刻仍舊是頗為恭敬地說道。
秦少卿淡淡一笑，卻又恍若想起什麽一般道：“想不到一眨眼，三年都已經過去了。只是這三年裏，還是有不少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她的消息。”
小僮站在一旁，微微地皺了皺眉：“主子既然不想有人繼續追查下去，又為何要讓說書的人將他的事編成傳奇。”
秦少卿微微一笑：“讓整個盛熙大陸都知道盛朝左相的名聲，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，這才能有一呼百應的驚奇之效。”
小僮微微地點了點頭，像是極快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一般。
“小拾，我們等的那一天，很快就會到了。”秦少卿看著身旁微低頭的僮仆，別有所思地說道。
隨後，兩人一同從二樓隱去，來到這酒樓的一間房間的暗室。
其中早就已經有兩個看似像是普通老百姓，卻在無形中帶著幾分凜然之意的男人在靜靜等候了，一見秦少卿就抱拳道：“主子。”
秦少卿朝兩人點了點頭，看著他們道：“沈家那邊的情況怎樣了？”
其中一個人的眉因為秦少卿的話微微一蹙道：“至今沒有消息傳出。”
“都已經過了七天了，不應該呀。”秦少卿皺了皺眉，低聲道：“何況少主的能力，毋庸置疑。”
秦少卿微微地沈默了一會兒，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都有些蹊蹺，如果少主沒有十足的把握，必定不會把解藥送來。既然解藥送到了，按理說早就應該有消息了。
如今這般反常的局面，一定是有事要發生。秦少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，微有些急切地說道：“你們來的時候，註意身後有人沒有？”
“沒有。”被問話的二人皺起眉頭：“我們都極為小心。”
秦少卿微微地頓了頓：“此刻誰也沒辦法肯定了，你們是不是足夠小心了。”
“主子的意思是？”兩人有些不理解地問道。
“恐怕沈夫人早就醒過來了。”秦少卿冷笑一聲說道：“只不過是傅珩留了心思，知道我們必定會去查探。只怕此刻你們到“瓊宇樓”的事情已經讓他知道了。”
“傅珩一心想要知道她的消息，所以跟著你們的人，武功自然不弱。”秦少卿繼續說道：“你們不知道，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照主子所言，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？”小拾站在一旁，不由得也因為自家主子的話有些憂心。
秦少卿倒是並沒有特別的慌張，只是笑了笑：“既來之，則安之。”
譽王府
“你確定？”傅珩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應無痕道。
“是，無痕的確是看到那兩人進了“瓊宇樓”。”應無痕回答道。
“那你見到她了嗎？”傅珩微有一份期待地問道。
只是答案往往真實卻讓人失望。
“沒有。”應無痕知道傅珩的心思，微低頭地斂去臉上的神色道。
傅珩微微地嘆了一口氣，似乎心中已經有所忖度了一般道：“繼續盯著，不要讓人發現。”
“是。”
站在一旁，一直沒有開口的許畫涯，看著退出去的應無痕，微微地皺了皺眉：“瓊宇樓？秦少卿的地盤。”
“看來這件事情和秦少卿有關系。”許畫涯繼續說道：“只是，這寧繹究竟在何處，還是不可猜測。”
傅珩看了看窗外寂靜的月色，微微地頓了頓道：“畫涯，如果她是避而不見呢？”
許畫涯微微地搖了搖頭，並不認為傅珩的這個猜測有多高：“她何必要避而不見呢？如果是因為身份，她不會不知道您做了多少事情，讓她的身份變得合理化。”
許畫涯看著背對著他的傅珩，孤寂的背影在那個人離開之後，慢慢地剝離了曾經的那種溫和。
三年來，他做了多少不是曾經的傅珩會做的事情。他的確是變了，而要追溯這改變的根源，或許是關於名利與權力，同樣也關於她。
這場糾葛之中，就算是有的人是因為沒有看清楚他的野心而驚嘆他的改變，同樣他也因為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，而對一些東西遲到了，乃至於如今失去，追尋，尋不到……
“如果，她只是為了自由呢？”傅珩看著靜謐的夜景，忽然因為搖動的墨綠竹林，而低語道。
他正因為知道她的心性，才會對她毫無把握。因為他如果要留住她，那麽自由就是她必須要付出的東西。她肯為了他，而去付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嗎？而他，既然以她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，又怎麽舍得她失去自己的心性？
世事如此，往往不可兼得；而你情我愛之中，本就是相互的妥協。
只不過因為了解，也往往難以退步。
未名谷
到底是因為了解，他和她之間，常常這般無所言，卻明白彼此欲說之話。
衛玠看著身旁的女子，那雙被皎潔月色所吸引雙眸，默默地流淌著一份淡淡地憂傷。
憂傷源於憧憬——不管多美的景色，終究留不住她，畢竟有的東西可以遺忘，心性卻是與生俱來，難以轉移。
“謹哥哥，谷外的月亮是不是也有這麽亮。”寧安淡淡地一問，卻似乎是心中早就積蓄之言。
衛玠微微地動了動眉眼，卻是仍舊在嘴角染著一抹笑意道：“禪者常說：心中有花之人，處處皆美；心中無花之人，自然也是處處無花。你的心中月亮皎潔，何處又不明亮。”
寧安淡淡地一笑，似有幾分落寞地低語道：“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麽？”
衛玠嘴角的笑微微一頓，看著有著幾分落寞的側臉：“寧安，外面的世界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美好。”
“就因為三年前的事故嗎？”寧安蹙眉看向衛玠，有些不解地問道：“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，為什麽我會失憶，又為什麽你們這麽害怕我出谷。”
衛玠因為寧安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狼狽，卻也極好的掩飾後，看向等待著回答的寧安道：“寧安，三年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。你只需要明白，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。”
寧安雖然因為衛玠的話一動，心裏卻還是對自己失去的記憶尤為掛懷，她有權利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。
寧安暗暗地下了決心，擡眼看著依舊清明的冰輪，眼中隱隱多了幾分堅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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